华盛顿——在周二的国会听证会上，保守派议员就校园里的反犹主义和意识形态多样性对三所顶尖大学的领导人进行了严厉的盘问，并谴责他们营造了一种共和党人声称可以容忍对犹太人进行恐吓的环境。

　　“制度性的反犹主义和仇恨是你们机构文化的有毒果实之一，”北卡罗来纳州共和党众议员弗吉尼亚·福克斯(Virginia Foxx)对哈佛大学(Harvard University)、麻省理工学院(Massachusetts Institute of Technology)和宾夕法尼亚大学(University of Pennsylvania)的校长们说。

　　大学领导承认，反犹太主义和伊斯兰恐惧症在社会和校园中呈上升趋势，他们表示，最近几周很难在保护言论自由和禁止某些人认为是仇恨的言论之间找到平衡。

　　麻省理工学院院长莎莉·科恩布鲁斯(Sally Kornbluth)说，要达到这种平衡“很有挑战性，结果可能会让人非常不舒服”。上个月，学生“封锁”了一幢著名的校园建筑，这些抗议活动已经扰乱了麻省理工学院。“但这对我们在美国的运营方式至关重要。”

　　听证会举行之际，正值校园抗议以色列在加沙地带对哈马斯发动战争之际。加沙当局称，以色列的袭击已造成逾1.5万名巴勒斯坦人死亡，其中包括数千名儿童。近两个月前，一些学生团体发表声明，为10月7日哈马斯领导的对以色列的袭击辩护，甚至是庆祝，引发了争议。那次袭击造成约1200人死亡，其中大多数是平民，引发了目前的冲突。

　　抗议活动中有许多人呼吁停火，并批评抗议者所说的以色列对加沙和被占领的约旦河西岸的巴勒斯坦人的压迫。抗议活动还包括一些有争议的口号，一些人认为这些口号是在呼吁对犹太人和以色列平民使用暴力。这些口号——包括“从河流到海洋，巴勒斯坦将获得自由”，这是哈马斯所拥护的口号——迫使大学领导人采取艰难的平衡行动，权衡言论自由与一些犹太学生声称他们的同龄人的言论跨越了明目张心的反犹主义。

　　在听证会上最具影响力的交流之一，来自纽约的共和党女议员埃莉斯·斯特凡尼克(Elise Stefanik)把注意力集中在“起义”(intifada)这个词上，最近几周，学生们在许多校园抗议活动中都高呼这个词。

　　起义指的是对以色列占领巴勒斯坦领土的暴力抵抗。对于许多以色列人和犹太人来说，这让人想起了21世纪初以色列和巴勒斯坦人之间的暴力冲突——第二次起义期间针对以色列平民的自杀式炸弹袭击。但是一些亲巴勒斯坦的活动人士说，这个词是呼吁对以色列的压迫进行正义抵抗，并不支持以平民为目标。

　　“盖伊博士，一个呼吁大规模屠杀非裔美国人的哈佛学生，在哈佛不受言论自由保护，对吗?”斯蒂芬尼克对哈佛大学校长、首位担任校长的黑人克劳丁·盖伊(Claudine Gay)说。

　　当盖伊开始回答——“我们对言论自由的承诺……”——斯特凡尼克打断了她的话。“这是一个是或不是的问题，”她说。

　　斯特凡尼克随后将“起义”一词描述为对以色列人和犹太人进行暴力和“种族灭绝”的呼吁。她问盖伊是否知道哈佛大学的学生抗议活动，其中包括“只有一个解决方案”的口号。“起义，革命”和“将起义全球化”，一些犹太学生将其理解为呼吁对犹太人使用暴力或支持哈马斯10月7日的袭击。

　　盖伊回应说:“是的，我在校园里听到过那种轻率、鲁莽和仇恨的语言。”

　　“这种仇恨言论对我个人来说是令人憎恶的，”盖伊补充道。

　　斯蒂芬尼克问这些标语是否违反了哈佛大学的行为准则，盖伊没有直接回答。她说，这种言论“与哈佛的价值观不符”，并试图进一步解释，斯特凡尼克对她大喊大叫。

　　“我们信奉自由表达的承诺，即使是令人反感的、冒犯的、仇恨的观点。当这种言论变成了违反我们反对欺凌、骚扰和恐吓政策的行为时……”盖伊说，斯特凡尼克大声叫她闭嘴，她无法把话说完。

　　“那个演讲没有跨越那个障碍吗?”这篇演讲不是呼吁对犹太人进行种族灭绝，消灭以色列吗?”斯特凡尼克说，用一根手指戳着她的桌子以示强调。

　　过了一会儿，盖伊冷冷地说:“我们……对自由表达给予广泛的限制，即使是那些令人反感的、令人发指的、令人反感的观点。”

　　毕业于哈佛大学的斯特凡尼克重申，她曾要求盖伊辞职。

　　这次听证会是由共和党控制的众议院教育和劳动力委员会在国会山召开的。委员会主席福克斯和其他共和党成员反复向大学校长询问他们院系的意识形态倾向。福克斯还指责他们的机构宣传“激进左翼的种族意识形态”，她声称，这是反犹主义死灰复燃的根本原因。

　　南卡罗来纳州众议员乔·威尔逊(Joe Wilson)问盖伊、科恩布鲁斯和宾夕法尼亚大学校长利兹·马吉尔(Liz Magill)，他们学校的教授中保守派的比例是多少。每位校长都表示，她所在的机构没有追踪这一统计数据。

　　威尔逊说，这是“如此可悲和可耻的揭露”。

　　两位校长都表示，反犹太主义是他们校园里日益受到关注的问题。

　　在她的开场白中，盖伊说:

　　“我知道我们哈佛犹太社区中的许多人都很受伤，经历着悲伤、恐惧和创伤。我从教师、学生、员工和校友那里听说了恐吓和骚扰事件。我看到人们在私下和网上，在校园里和校外，分享鲁莽和轻率的言论。我听取了犹太社区领导人的意见，他们感到害怕和幻灭。”

　　宾夕法尼亚大学的马吉尔说，“反犹主义是一种古老的、病毒式的、有害的邪恶”，“在我们的社会中一直在稳步上升”。

　　周二上午听证会开始前，一大群人聚集在雷伯恩办公大楼的走廊上。一些人穿着印有大卫之星或“与以色列站在一起”字样的衬衫。至少有一人戴着巴勒斯坦传统头巾keffiyeh。

　　在共和党议员有争议的质询中，宾夕法尼亚州民主党众议员苏珊·怀尔德(Susan Wild)对大学领导人的困境表示同情。

　　“我认为大学是我们学会批判性思考的地方。对我来说，这是上大学最重要的部分，”她说。她开始思考如何在合法的政治言论和煽动暴力或宣扬仇恨的言论之间划清界限。“所以我们现在处于这种奇怪的平衡状态。相信我，我对你们所有人都感同身受，因为这是你们必须做到的平衡。”

　　Mike Damiano可以通过mike.damiano@globe.com联系到他。可以通过hilary.burns@globe.com与希拉里·伯恩斯联系。关注她的@Hilarysburn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