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校园恶霸如今忏悔:揭秘欺凌背后的真相,只恨时光不能倒流

   日期:2025-12-25     来源:本站    作者:admin    浏览:85    
核心提示:    【编者按】当校园霸凌一次次冲上热搜,我们看到的不仅是施暴者的拳头,更是一个个破碎家庭的缩影。新加坡拳击国手阿卜杜

  

  【编者按】当校园霸凌一次次冲上热搜,我们看到的不仅是施暴者的拳头,更是一个个破碎家庭的缩影。新加坡拳击国手阿卜杜勒·瓦菲两年前的施暴视频近日引爆网络,这个曾代表国家荣誉的年轻人,背后竟藏着被愤怒吞噬的青春期。最新研究显示,当地每四名小学生就有一人遭遇霸凌,而中学生受害比例更高达三成。当我们习惯性谴责施暴者时,是否思考过:这些孩子为何举起拳头?是家庭暴力的耳濡目染?是寻求存在感的扭曲方式?还是社会竞争压力的转移?本文通过多位前霸凌者的自白,揭开暴力背后的心理密码——施暴者往往先是受伤者。要根治霸凌,需要家庭、学校、社会形成治愈联盟,让每个孩子都能在阳光下成长。

  2024年,当阿卜杜勒·瓦菲殴打同学的旧视频重新在网络上流传,一场关于青少年暴力和责任承担的全国性讨论再度被点燃。

  这段拍摄于2022年1月的视频显示,当时14岁的阿卜杜勒·瓦菲在厕所里对一名男孩拳打脚踢。视频如野火般在社交媒体蔓延,引发广泛声讨。

  由于阿卜杜勒·瓦菲身为代表新加坡出战世界舞台的国家拳击手——本应与自律、克制和尊重相关联,而非无端暴力——批评声浪愈发猛烈。

  10月10日接受《今日新加坡》采访时,阿卜杜勒·瓦菲描述了自己在视频爆红时的无措,对过往阴影感到懊恼与难堪。

  如今18岁的他承认,在童年和青少年初期,自己"大部分时间都充满愤怒和攻击性"。

  虽然记不清厕所冲突的具体细节,但他清晰记得当天的情绪状态。

  "我突然失控了,"他简单说道,"仿佛有东西占据了我的身体,我甚至感觉不像自己。"

  阿卜杜勒·瓦菲的遭遇只是新加坡校园霸凌现象日益引发社会关注的冰山一角。

  仅今年,盛港绿苑小学、河谷小学和美雅中学的事件就引发广泛讨论与忧虑,尽管后两起事件最终被判定非霸凌个案。

  由国立教育学院主导,携手新加坡儿童会及国立大学的最新研究发现,约四分之一高年级小学生曾遭遇霸凌。

  这项针对9至13岁学生的调查显示,诸如散布谣言、排挤孤立和网络骚扰等情感与关系霸凌行为日益普遍,尽管其非肢体特性使这些行为更难以察觉。

  五月《新加坡频道》焦点访谈调查指出,问题可能比官方数据更严峻——约三成中学生自称曾是霸凌受害者。

  这项2024年开展的调查收集了来自149所中学的1010名13至17岁学生的反馈。

  当霸凌事件成为头条,公众视线往往聚焦受害者及其遭遇的创伤——这无可厚非。但专家指出,这或许不足以全面有效地解决问题。

  国立教育学院研究中,部分自称遭霸凌的孩童同时承认自己也欺凌他人。这揭示了霸凌行为中较少被讨论的层面:正如谚语所说,受伤的人往往会伤害他人。

  施暴者为何会采取这些行为?是什么促使他们反思自身行动?

  更重要的是,是否有可能通过早期干预阻止他们诉诸暴力?

  为探寻答案,《今日新加坡》通过对话前霸凌者与改过自新者,层层剖析霸凌的心理机制。

  13岁时,王先生心中已承载着与年龄不符的怒火。

  "如果讨厌某个老师,我会直接走出教室,"他说,"有时会吼叫、扔椅子,甚至欺负同学。"

  "当时我告诉自己这不是霸凌——只是打扰别人。"

  童年时期,他的身体本能地精通愤怒的表达,这很大程度上归因于他过度严厉、脾气暴躁的父亲。

  "我曾因他殴打母亲而报警,"现年36岁的关系教练回忆道,"有时他也会打我。"

  虽然王先生读中三时父亲停止了殴打,但长期家庭暴力造成的伤害已然形成——且远超身体创伤。

  在学校,王先生常将愤怒作为自我保护的方式,尤其面对恶言与不敬时。

  "作为工艺源流学生,老师不断说我们没用,说我们没有未来。所以我反击。"

  当同学们出现相同行为时,他更觉自己的愤怒理所应当。"我们互相怂恿捣乱,既然没人尊重我们,我们何必尊重他们?"

  霸凌往往始于寻求关注,光明心理诊疗中心创办人兼首席临床心理学家王勉立博士指出。

  "对许多孩童和青少年而言,被看见意味着自身价值的存在。被认可,甚至被畏惧,比被忽视更有安全感。"

  随时间推移,这会固化为重复的伤害行为模式。

  前教育部教师、现英语忍者补习中心学术总监林爱丝说,霸凌很少源于孤立事件,而常与孩子的成长经历、社会环境和情绪健康交织。

  即使来自稳定家庭的孩子,在缺乏情感支持或联结时也可能行为失控。

  林女士忆起一名中三学生,他欺凌安静女生并非出于愤怒,而是为宣泄对身份认同、归属感和被接纳的内心挣扎。

  "在严苛管教或情绪反复环境中成长的孩子,会认为强权才能保障安全,"王博士说,"攻击性成为他们获取稳定的方式。"

  随着孩子成长,霸凌可能成为应对社会隐性等级规则的手段——他们以此处理关于谁受欢迎、谁被仰慕、谁遭排斥的不安与困惑。

  化名陈先生的学校辅导员表示,微妙的排挤、流言和社会等级同样有害——例如女生间的"女王蜂体系"。

  这类情况下,施暴者动机不在暴力本身,而关乎控制权、归属感和感知的社会地位。

  对现年45岁的律师郑伊凡而言,这种社会等级小学一二年级就已存在。

  老师常在课堂上表扬守规矩学生,接着便训斥他。

  "他们会说:"你是学校的捣蛋鬼,该向好学生学习","他回忆道。

  为减轻老师贬低性对比带来的刺痛,他和朋友将怨气发泄在常受表扬的同学身上,通过取绰号和排挤来报复。

  回首过往,他意识到自己当时试图通过争夺社交资本来缓解羞耻感。

  "这是对好学生的报复,向老师证明我的朋友更喜欢我。存在一条"食物链’,而我想成为风云人物。"

  化名西蒂女士的初级学院教师表示,据其观察,大专学府的霸凌往往更隐蔽。

  "初院很少见肢体霸凌,更多是嘲弄和排挤,且常发生在网络,"她说。

  她补充,即使看似轻微的行为,如嘲笑同学没有名牌物品,或用不同语言交谈排挤他人,都可能造成深刻伤害。

  光明心理诊疗中心王博士指出,施暴者不必比目标对象更强壮。

  "权力失衡可来自人气、自信、社交技巧、认知能力,甚至影响他人的能力,"他补充道,有些孩子同时拥有多项优势,放大对同龄人的控制力。

  心理治疗中心高级辅导员暨心理治疗师戈帕尔·马希表示,此类行为常是施暴者未化解的痛苦或深层不安的表现,而非出于恶意或残忍。

  "也可能源于内心挣扎,当羞耻、不安或愤怒情绪转移至看似"安全目标’的同伴身上,"他说。

  当霸凌行为被理解或辩解为无害玩笑时,施暴者往往未能意识到自己造成的伤害。

  曾就读顶尖男校、拒绝透露全名的莫哈末先生说:"我们持续针对班上的少数族裔同学,给他们取绰号、戏弄嘲笑。"

  戏谑在学校露营时升级,他和朋友朝帐篷过量喷洒除臭剂,直到针对目标与另一男孩开始咳嗽。

  随后,莫哈末先生拆解帐篷,使其坍塌在受害者身上。

  这类霸凌持续近两年,贯穿中三中四。

  "并非找借口,但这是所男校。当时我真不觉得自己有错。"

  他当时自己也遭受欺侮——朋友拿他的马来身份开恶意玩笑,称他为"恐怖分子"。

  "感觉每个人在某些时刻都欺负过别人,"他说。

  心理学家王博士解释,许多施暴者不认为自己加害他人,因其行为已融入群体文化。

  他补充,有些人会自我建构使伤害行为合理化的叙事——例如"只是玩笑"、"他们该坚强点"、"大家都在笑"。

  "关注、笑声和点赞等社交回报,让人更容易忽视造成的伤害。"

  当认为目标对象与自己不同时,尤其基于种族、能力、宗教、性别或体型,人们更容易关闭同理心,王博士补充道。

  化名亚历克斯先生的前霸凌受害者兼施暴者指出,一人眼中的无害嬉闹,常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

  现年33岁的科技业从业者记得,小学时自己不断被针对——被压抵围栏、被强行褪裤、卷入常升级为斗殴的粗野游戏。

  他说,以牙还牙变得自然而然。

  "每次被压制,我都会还手,"他回忆,"一旦挥拳,就可能演变成全面斗殴。"

  到高年级,他的自卫已转变为主动攻击。

  "我愤怒又沮丧,那些挑起争端者总能逍遥法外,然后重复整个循环。所以我开始相信,要保护自己必须用最大攻击性反击(侵略者)。"

  他成了"校园小霸王",常暴力摔砸桌椅。

  "老师不知如何管教我。他们宁愿与我交好也不敢得罪,因我脾气极差。"

  中学时期,他睚眦必报的名声更响。挑衅他的同学常成其拳下目标。

  反霸凌儿童青年联盟创办人黄女士表示,虽然受害者也可能成为施暴者,但每起事件中双方的过往纠葛至关重要。

  "需要调查理解受害者反击的原因,有时他们未意识到这也属霸凌形式,"她说。

  然而,并非所有受害者都会以暴制暴。

  尽管小学因"怪胎"身份被霸凌,45岁的公关专员王爱德华从未报复。

  他凭借幽默与机智化解紧张,摆脱受害者心态,而非诉诸暴力。

  "我认为这比强迫自己适应陌生的施暴者思维更有效,"他说。

  教育部正全面检讨霸凌问题,强化校内纪律、矫正与修复性实践的政策框架。

  教育部长李智陞9月23日在国会表示,作为部分措施,正研究设立中央反霸凌单位、专家指导及加强家长与社区伙伴参与等方案。

  学生举报渠道将更便利,更强调早期干预、价值观教育及家校合作。

  不过专家明确表示,有效应对霸凌不能仅靠规章。

  他们指出,必须努力理解驱使施暴者伤害他人的原因——非为开脱罪责,而是让教育者与家长能预防而非仅惩罚。

  "对部分(施暴者)而言,其行为感觉正常甚至合理,"反霸凌儿童青年联盟黄女士说。

  兼任我的空间心理治疗服务总监暨艺术心理治疗师的黄女士强调,成人处理潜在霸凌案件需持"负责、明辨与反思态度",避免仓促判断。

  "必须梳理孩子行为背后的真实原因,如家庭生活、社会环境和成长经历,同时承认造成的伤害。"

  首席学校辅导员沈女士表示,施暴学生可能难以管理情绪或控制社交情境的需求,将中性情境误解为威胁。

  对这些学生,重点应处理其潜在的无助感,教导建立社交联结与影响力的恰当方式,她补充道。

  她也强调需根据学生个体状况(如年龄)采取更细致方法。

  年幼孩子可能无意间伤害他人,她指出,年长孩子则需应对同侪压力与道德选择。

  心理学家王博士说,许多施暴者直到控制与关注的短期回报被孤独与愧疚取代时,才意识到自己造成的伤害。

  通常,这种醒悟需通过心理治疗、重大转变或为人父母后的同理心,在人生后期才出现。

  现年30余岁、从事公关行业的莫哈末先生,近年受霸凌新闻与公共讨论启发重新审视自身经历,才开始反思过往行为。

  "若能回到过去,我会再那样恶劣对待他们吗?不,绝不会。"

  "若将来有孩子,发现他们重蹈我当年对待同学的行径,我定会严加训斥。"

  虽然沈女士承认"施暴者"与"受害者"等术语有助明确区分加害与受害双方,但也呼吁谨慎使用。

  "我避免给学生贴标签,这可能成为其身份认同并限制成长潜能,"她说。

  "我们的职责是帮助他们识别情绪、理解(行为)影响、培养同理心,从而以不同方式与人相处。"

  黄女士表示,引导式对话形式如"鱼缸谈话"——参与者轮流在旋转圈中发言与倾听——有助受害者感受被听见,施暴者领会自身行为的影响。

  尽管国家拳击手阿卜杜勒·瓦菲的暴力视频在网络掀起轩然大波,未呈现的却是事件后续。

  此事导致他被俊源中学开除后,他被带至勿洛警局讯问——因连续斗殴,那是他当月第三次进警局。

  "调查警官说:"得给你找个爱好。你喜欢做什么?""他回忆,"我说:"我喜欢打架。""

  在警官建议与精神科医生鼓励下,阿卜杜勒·瓦菲获父母同意学习拳击,作为挫折的宣泄口。

  配合定期辅导,这成为转折点。在前国家拳击教练赛义德·阿卜杜勒·卡迪尔的拳击学校训练,助他将"天生火爆"脾气转化为自律。

  训练一个月后,他入选国家队。学习拳击六个月,他出战首场国际锦标赛并夺得金牌。

  如今阿卜杜勒·瓦菲归功于拳击教会他在激战中保持冷静。"拳击映照人生。愤怒出拳只会失误。"

  虽然他现能承认过往暴力倾向源于家庭与学校未化解的挫败感,但不视此为自身行为的正当理由。

  "伤害他人不仅伤及对方,更令其蒙羞,也伤及其父母。"

  他向部分曾伤害者道歉,并解释自己当年的处境——"非为找借口,而是让他们理解我的由来"。

  他并非唯一通过为过往行为负责获得疗愈的前施暴者。

  律师郑先生数十年后偶遇小学曾欺凌的男孩时,未错失机会——他郑重道歉。

  同样,关系教练王先生17岁时在同学会直面过往,会见昔日受害者之一。

  "他对我说:"我的中学生涯因你们而充满创伤","王先生说,"我告诉他那并非我骄傲的回忆,但感谢他坦诚相告,并致以歉意。"

  也有人经历现实重击后决心改变。

  对亚历克斯先生而言,中学一次激烈冲突险些招致警方案件后,他意识到暴力——即使是自卫——也可能改变人生轨迹。

  "即使打赢架,暴力仍会让你陷入困境,"他说。

  后续调查显示受害者曾以贬损言论挑衅亚历克斯先生,案件因此撤销。但他仍感激此次"第二次机会"。

  "我意识到结局可能更糟,从此必须审慎思考如何应对各种情境。"

  英语忍者林女士指出,当高关注度霸凌案件见诸报端,公众指责多落于学校与教师。

  但专家警告,尽管学校仍是反霸凌前线,他们不能是首道与最后防线。

  事实上,霸凌常植根于孩子在课堂外直接环境吸收的社会暗示——家庭、邻里与常涉足的网络空间。

  "若仅将霸凌视作纪律问题,我们将错失培养年轻人韧性与同理心的机会,"心理治疗中心戈帕尔先生说。

  他是日益壮大的修复式处置施暴者倡议浪潮的一员。

  他表示,与其单纯惩罚(只会强化羞耻感),必须为施暴者提供真正的转化机遇,让责任承担与慈悲心取得平衡。

  他补充,矫正行动应聚焦通过治疗与反思修复伤害、建立同理心,即使受害者未直接在场。必须引导过错方探寻行为根源,管理情绪,直面自身行为对他人的影响。

  "修复式正义不限于一名加害者与一名受害者,而是塑造新加坡更安全、更慈悲的社群。"

  此类方式或曾惠及关系教练王先生——他曾感觉遭父亲与教师双双排斥。

  若当年教师以同理心而非惩罚与羞耻感对待他,他认为自己的回应或会截然不同。

  "我期望现今教师接受心理健康培训——不仅为识别困境学生,更先完善自我,"他说。

  "若教师不理解自身情绪或应对机制,便无法助人。"

  但若缺乏更多支援,提供早期预防支持知易行难。

  "教师想要介入,"林女士说——但体系性挑战是其却步主因。

  例如教师常超负荷工作。林女士回忆在公共教育体系服务时,自己通常每晚只睡四小时。

  除沉重工作量外,期望教师持续监控所有学生不切实际,她说。

  她补充,部分家长获知子女霸凌行为时"陷入否认",拒绝配合。

  此外,教师是教育者,非心理健康专家。"他们未必能处理需辅导或家长参与的复杂个案,"她说。

  为使持续干预可行,林女士认为需要不增加教师工作量的全面关怀或导师计划。

  缩减班级规模亦有助益。"每班30至40名学生时,几乎不可能提供能改变学生处境的实质支持,"她说。

  最终,前施暴者、教育者与心理健康专家共识明确:霸凌预防需及早开始,远在孩子入学之前。

  律师郑先生慨叹自己缺乏家庭引导与开放沟通,家中对话总聚焦成绩而非挣扎。

  他认为若父母更努力成为可亲近的倾诉对象,他的成长会更顺利。

  "孩子(应能)表达感受,处理这些情绪,学习是非对错与情绪管理。"

  反霸凌儿童青年联盟黄女士解释,在家庭之外,霸凌可能出现在任何共享社交空间,如游乐场、课外活动、公共交通工具甚至网络平台。

  她说,儿童与青年大多成型岁月在校度过,使学校成为塑造其对周遭世界与人类行为基础认知的关键——何者被允许,何者不被容许。

  即使成人也可能无意间示范严苛或攻击行为。有些孩子曾向黄女士讲述教师课堂上扔椅子或对学生尖叫的事例。

  "目标是培育展现理解、善意与反思思维的新世代,让每个孩子知晓在面对不公待遇时自己能带来改变,"黄女士说。

  初院教师西蒂女士表示,单靠学校无法解决霸凌,因这需在每一层面进行反思、问责与同理心培养。

  她指出,霸凌行为在非教育场所如道路或职场也常见,使其成为更大规模攻击性与竞争文化的一部分。

  "学校尽力而为,但若社会奖赏支配权与"胜利’,孩子便学会这点。他们看见施暴者常在现实世界成功。"

  "除非我们在每个角落对抗霸凌——职场、家庭、公共场所——问题只会持续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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