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
美国政坛再上演关门闹剧！民主党耗时40天捍卫医改，却在最后关头妥协让步，引发党内全面愤怒。表面看这是拜登政府的又一次软弱退让，但细品之下暗藏玄机——他们成功将医疗补贴议题打造成共和党的“阿克琉斯之踵”，更在中期选举前精准锁定“民生成本”这个致命痛点。当特朗普拒绝为4200万低收入者提供食品券，当共和党手握权柄却对飙升的生活成本视而不见，民主党正在下一盘大棋。虽然此次博弈未能斩获实质政策成果，却意外收获了民意风向的转变。这场美国史上最长的政府停摆，究竟是谁的滑铁卢？且看两党在医疗改革战场上的生死博弈。
乍看之下，本周为结束美国政府停摆铺平道路的协议，完全符合许多民主党人对华府领袖的软弱预期。
经过40天捍卫美国民众医疗保健权的斗争——他们称之为生死存亡之战——由于八名倒戈者达成协议，允许唐纳德·特朗普总统和共和党人本周重启政府，却未解决医保覆盖或费用问题，最终导致民主党全线溃败，激起全党震怒。
但即便对结果最为愤慨的民主党人中，也有人不确定他们中止的这场斗争是否全无意义。
他们坚称，通过持续猛攻定于下月底到期的医疗补贴延期问题，成功迫使特朗普和共和党转入守势，将这个长期制约对手的政治议题推向台前。
当共和党拒绝延长医疗税收抵免、特朗普诉诸法庭剥夺低收入群体“营养补充援助计划”食品福利时，民主党人坚守数周，同时锤炼出迎战2026年大选的核心信息：掌控全局的共和党人对选民最关切的生活成本问题毫无作为。
“政府停摆的终结并未解决民众的负担能力危机，”无党派刊物《Cook政治报告》出版人艾米·沃尔特指出，“包含补贴延期的协议才能真正纾困。”
这种脆弱性在新泽西和弗吉尼亚等州的共和党人行动中显露无遗——这些州在上周的特别选举中以压倒性优势选出民主党州长。
面临明年激烈选战的两位共和党众议员——弗吉尼亚的詹·基根斯与新泽西的杰夫·范·德鲁——近日联名致信议长迈克·约翰逊，强调政府重启后必须“立即聚焦日益恶化的医疗负担危机，以及《平价医疗法案》加强版保费税收抵免即将到期的问题”。
这场史上最长政府停摆的长期影响，或将成为民主党在政治与政策层面的重大挫败。
在关键时刻放弃坚持到底的迷之操作，不仅重创党内士气，更在明年关键中期选举前激化了长期酝酿的内部分歧。
但短期来看，未必全无收获。
参议院民主党人认为，他们的持续施压迫使特朗普暴露出新层面的冷酷——拒绝为依赖全美最大反饥饿计划的4200万民众提供食品券资助。
他们相信这助推了上周的“蓝色涟漪”，若民主党能持续聚焦核心议题，这股势头或将延续。
“本党并非总是恪守信息纪律，但这次我们始终聚焦最重要议题：共和党对民众医保系统的破坏，”康涅狄格州民主党参议员克里斯·墨菲昨日受访时表示，“保持这种纪律性能让民众看清特朗普与民主党的本质分歧。”
作为最直言不讳的参院民主党人之一，墨菲曾力劝同僚继续抵抗特朗普，在停摆斗争中坚守阵线。
本周一当八名党团成员打破支出法案封锁线——被党内视为重大投降时——墨菲斥之为“严重失误”，坚称参院民主党本应坚守反对立场。
昨日墨菲坦言，担心选民因见证民主党抗争而积累的好感可能随妥协迅速消散，但仍乐观认为伤痛中有所收获。
“这仍能产生净效益，”他指出参院共和党同意12月就奥巴马医改税收抵免延期进行表决，将给民主党再次强调医保议题的机会，“协议的一线曙光在于议题并未消失。”
民主党此次押下重注，以政府拨款截止期为筹码，要求延长即将到期的《平价医疗法案》税收抵免，以避免数百万美国人保费上涨与保障流失。
迫使执政党以政策让步换取政府资金，通常是难以取胜的策略。经历过往停摆的老将深谙此道，从不指望特朗普会对民主党让步。
“绑架者永远得不到停摆声称要争取的政策，”曾协助众议院渡过多次停摆危机的北卡罗来纳州前共和党众议员帕特里克·麦克亨利直言，“谁还记得2018和2019年两次停摆所为何事？”
对多数人而言，答案模糊到需要谷歌辅助回忆。
2018年，民主党迅速妥协，未能赢得为幼年抵美移民提供工作身份和驱逐保护的立法。
2019年，特朗普在时任最长政府停摆中最终退让，未能获得坚持要求的57亿美元边境墙资金。
“制造停摆的政党从未战胜过团结的多数党，”麦克亨利强调，“而共和党在特朗普领导下高度统一。”
特朗普或许拥有凝聚本党的特殊能力，但同时也让本可能陷入内战的民主党人团结起来。
“最能激发民主党基本盘的就是特朗普本人，”沃尔特点破关键。
这可能在明年中期选举中产生更大影响，远超参议院民主党妥协带来的长期失望。
“他的言行将持续引爆民主党基本盘的怒火与挫败感，”沃尔特补充道。
眼下，参院民主党正聚焦下月医保法案表决，他们相信要么促成寻求已久的补贴延期，要么——更可能的是——见证大量共和党人投下反对帮助民众负担保险的政治负面票。
他们正转向在支出立法中争取最大让步，包括扭转特朗普实施的部分大幅削减，并设立限制其权力的防护机制。
像墨菲这样的民主党人指出，一线希望与实际胜利存在天壤之别。
“若最终通过的全年度预算或系列持续决议案不包含民主制度或医保保障，”墨菲警告，“那对国家将是灾难性结局”。
本文原载于《纽约时报》
作者：安妮·卡尼
摄影：埃里克·李、道格·米尔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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