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美联社)——美国卫生部长小罗伯特·f·肯尼迪的座右铭是“让美国再次健康起来”,但政府的削减可能会让人们更难知道这是否正在发生。
在特朗普政府上任100天内推出的裁员和预算削减计划中,十多个追踪死亡和疾病的数据收集项目似乎被取消了。
美联社审查了预算草案和最终提案,并与十几名现任和前任联邦雇员进行了交谈,以确定跟踪美国人健康基本事实的项目的削减范围。
美联社发现,在疾病控制和预防中心被解雇的人中,有跟踪堕胎、怀孕、工伤、铅中毒、性暴力和青少年吸烟的专家。
“如果你没有工作人员,这个项目就没有了,”帕特里克·布雷斯(Patrick Breysse)说,他曾负责监督疾病预防控制中心的环境健康项目。
联邦官员没有公开说明正在取消的具体监控项目。
相反,美国卫生与公众服务部的一位女发言人向美联社指出,特朗普政府周五公布的预算提案。它没有具体细节,但提议将CDC的核心预算削减一半以上,并誓言将CDC的监测重点只放在新发疾病和传染病上。
肯尼迪说,疾控中心的一些其他工作将转移到一个尚未成立的机构——健康美国管理局(Administration for a Healthy America)。他还表示,削减预算的目的是消除近年来预算增长的部门的浪费。
肯尼迪上个月在《纽约邮报》上写道:“不幸的是,这些额外的支出和人员并没有改善我们国家的健康状况。”“相反,它只会造成更多的浪费、行政膨胀和重复。”
然而,一些健康专家表示,被取消的项目并不是重复的,删除它们会让美国人陷入黑暗。
“如果美国有兴趣让自己再次变得更健康,它怎么知道,如果它取消了帮助我们了解这些疾病的项目?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公共卫生历史学家格雷厄姆·穆尼说。
国家健康监测的核心是由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的国家卫生统计中心完成的。它依靠出生和死亡证明,生成有关出生率、死亡趋势和预期寿命的信息。它还开展长期的健康调查,提供有关肥胖、哮喘和其他健康问题的基本数据。
该中心几乎没有受到裁员的影响,而且在目前的预算计划下似乎完好无损。
但美联社发现,削减的目标是许多其他方面的努力。一些例子:
调查全国妇女的妊娠风险评估监测系统失去了全部员工——大约20人。
这是最全面的关于分娩前后健康行为和结果的数据收集。研究人员一直在利用它的数据调查美国的孕产妇死亡率问题。
最近的裁员也使收集体外受精和堕胎数据的工作人员消失了。
这些削减尤其令人惊讶,因为唐纳德·特朗普总统表示,他希望扩大试管婴儿的使用范围,而传统基金会的2025年计划要求对堕胎进行更多的监督。
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取消了儿童铅中毒项目,该项目通过资金和专业知识帮助当地卫生部门调查铅中毒集群,并找到风险最大的地方。
儿童铅中毒通常源于接触旧油漆、受污染的灰尘或通过含铅管道的饮用水。但该计划的工作人员也在调查受铅污染的苹果酱中发挥了重要作用,该苹果酱影响了500名儿童。
去年,密尔沃基的卫生官员意识到,当地老化小学的油漆剥落正在危及孩子们。纽约市卫生部门开始与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合作,对数万名学生进行测试。上个月,疾病预防控制中心的主要项目人员被解雇,这种援助停止了。
市政官员尤其担心失去帮助他们追踪长期影响的专家。
“我们不知道我们不知道什么,”该市卫生专员迈克·托托拉蒂斯(Mike Totoraitis)说。
同样消失的还有23年历史的环境公共健康跟踪项目的工作人员,该项目提供了包括可能的癌症集群和与天气有关的疾病在内的信息。
Breysse说:“失去这个项目将大大削弱将环境中可能存在的物质与健康可能受到的影响联系起来的能力。”
在某些情况下,这不是员工离职的问题,而是特定类型的数据收集的结束。
健康追踪系统不再记录跨性别身份,包括那些关注暴力死亡和儿童危险行为的系统。
专家们知道跨性别者更有可能成为暴力的受害者,但现在“要量化他们面临更高风险的程度将变得更具挑战性,”最近退休的疾病预防控制中心暴力预防部科学项目高级主任托马斯·西蒙(Thomas Simon)说。
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的数据收集工作人员和资金似乎没有受到影响,这些数据收集工作可以深入了解涉及武器的杀人、自杀和意外死亡事件。
但疾病预防控制中心根据这些信息采取行动的暴力预防项目被叫停。此外,一个收集医院因枪击、车祸和溺水等原因造成的非致命伤害数据的系统也在进行中。
显然,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的全国亲密伴侣和性暴力调查也将退出。该系统旨在收集执法统计数据中没有的信息。卫生官员认为这项工作很重要,因为并非所有性暴力受害者都会去警察局。
美国国家职业安全与健康研究所(National Institute for Occupational Safety and Health)追踪与工作有关的疾病和死亡,并就如何预防这些疾病提出建议。
肯尼迪说,20%的被解雇人员可能会复职,因为该机构试图纠正错误。
这似乎发生在上个月,当时美国政府雇员联合会(American Federation of Government Employees)表示,NIOSH参与煤矿工人黑肺病项目的工作人员已被暂时召回。
但HHS官员没有回答有关恢复的问题。AFGE的Micah Niemeier-Walsh后来表示,工人们仍然有6月份的终止日期,“我们担心这是为了给人一种项目仍在运作的假象,而实际上它们并没有运作。”
目前还没有讨论挽救其他NIOSH项目,包括一个关注石油和天然气行业工作场所死亡的项目,或者一个研究该行业听力损失有多普遍的项目。
卫生与公众服务部的削减取消了负责全国毒品使用和健康调查的17人小组,这是政府衡量毒品使用的主要方式之一。
同样被裁掉的还有从事全国青少年烟草调查的疾控中心工作人员。
还有其他关于青少年吸烟和吸毒的调查,包括密歇根大学由联邦政府资助的对在校学生的“监测未来”调查。
但是联邦政府的研究同时调查了成年人和青少年,并提供了对高中辍学者吸毒的见解。疾病预防控制中心还以其他调查没有的方式深入研究了特定的电子烟和烟草产品,并推动了联邦政府更好地监管电子烟。
密歇根大学这项研究的负责人理查德·米奇(Richard Miech)说:“这些调查之间存在重叠,但每个调查都有自己的特定重点,而其他调查没有涵盖这些重点。”
使数据收集现代化的工作已经中断。这包括升级已有22年历史的系统,帮助当地公共卫生部门追踪疾病,并允许疾病预防控制中心汇总全国情况。
另一个受害者是试图预测疾病趋势的预测和爆发分析中心。
该中心是在COVID-19大流行期间创建的,致力于预测当前的多州麻疹疫情。CDC的两名官员说,这一预测之所以没有公布,部分原因是裁员。这两名官员要求匿名,因为他们无权讨论此事,担心向媒体发表言论会遭到报复。
特朗普并不总是支持对健康问题进行广泛检测。
在2020年春天,当COVID-19诊断呈爆炸式增长时,总统抱怨说,国家进行更多检测的能力使美国看起来比其他国家的问题更严重。他称测试是“一把双刃剑”。
约翰霍普金斯大学的历史学家穆尼想知道新政府对报道健康问题有多感兴趣。
“你可以认为这是故意的,”他说。“如果你不让人们知道,他们就不太可能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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