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宗教改革前的两个多世纪,一场神学辩论爆发了,主要的神学家托马斯·阿奎那(Thomas Aquinas)与新贵苏格兰方济各会牧师约翰·邓斯·司各脱(John Duns Scotus)展开了辩论。辩论的核心围绕着一个问题:“如果人类没有违背上帝,我们在圣诞节庆祝的事件会发生吗?”
像大多数神学家一样,阿奎那认为道成肉身是上帝对堕落星球的补救措施,是上帝在《创世纪》第3章第一次预言的拯救计划。阿奎那指出,圣经段落强调十字架是上帝对与人类破裂关系的救赎回应。
绰号“苏格兰人”的邓斯·斯科特斯看到了更多的危险。对他来说,道成肉身,正如在约翰福音的序言中所描述的,肯定代表了造物主的主要设计——上帝最初的目标——而不是b计划。Duns Scotus引用了《以弗所书》和《歌罗西书》的段落,关于宇宙的基督,万物都在他里面起源,结合在一起,走向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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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音派传统经常强调赎罪和基督住在我们里面。我们敦促孩子们“接受耶稣进入你的心里”,这是一个既令人安慰又令人困惑的形象。更虔诚的说法是“交换的生命”,基督住在信徒里面。然而更多的时候——据一位作者说,在保罗的书信中有164次——新约圣经说我们“在基督里”。当赎罪理论对现代人来说似乎很神秘的时候,我们可以从一位中世纪盛期的苏格兰神学家所阐述的以基督为中心的创世观中学习。
耶稣来到世上只是为了迁就人类的失败吗?道成肉身是神必须忍受的羞辱,还是一切创造的中心?Duns Scotus和他的学派认为道成肉身是上帝创造的潜在动机,而不仅仅是对它的修正。神创造这个浩瀚而美丽的宇宙,就是为了与人类分享神的生命和爱,让我们一直与他有永恒的交通。
最终,教父们认为这两种方法都有圣经的支持,可以被接受为正统。虽然大多数西方神学家追随阿奎那,但像卡尔·拉纳这样的著名天主教徒后来更仔细地研究了邓斯·司各脱。
想象一下在物质产生之前的一段时间。上帝对我们这个宇宙中数万亿颗行星中的一颗有什么想法?这个问题的一个答案是耶稣:他来是为了向我们世人展示上帝是什么样的,以及我们应该是什么样的。旧约中记载的历史是上帝化身为肉身的最高行为的前奏。正如福音书的家谱所强调的那样,亚伯拉罕、以撒、雅各、犹大、大卫和其他人为耶稣提供了一个他出生的家庭和文化。
当玛利亚在伯利恒生下耶稣时,她参与了一个持续到今天的神圣创造行为。保罗反复出现的“在基督里”暗示了一个现实,他将教会比喻为基督的身体,这一比喻通过时间延长了道成肉身。当耶稣升天时,他把这个伟大的使命交给了他的追随者。
等一下,我是在暗示圣诞节的奇迹在某种程度上被复制并在那些自认为是耶稣追随者的人的生活中实现吗?一些直接的反对意见出现了,比如像我们这样堕落的人类怎么可能被委以这个神圣的使命。
用尤金·彼得森的话来说:“朋友们,我们沉浸在伟大而奇妙的现实中。创造!救恩!复活!但是当我们从洗礼的水里出来,环顾四周,我们惊讶地发现受洗的群体和我们一样:没有完成,不成熟,神经质,蹒跚,经常唱歌走调,健忘,粗鲁。上帝会把这些具有永恒意义的事情交给我们这样的人,这可信吗?”
奥斯汀·法雷尔(Austin Farrer)在牛津大学对他的神学学生讲道时,以一种不同的方式阐述了这个问题:“我们的基督身份与我们的实际表现之间……基督所塑造的我们与我们自己所塑造的我们之间,存在着巨大的鸿沟,我们该怎么办?”
他的回答很简单:我们所做的正是耶稣的门徒所做的。在一周的第一天,当太阳升起的时候,我们聚集在一起,“在这里重新组装基督的整个身体,没有一个肢体缺失;然后再复活一次。”借用保罗的话,我们提醒自己,在基督耶稣里的,就不定罪。我们向罪是死的,向神在基督耶稣里是活的。若有人在基督里,他就是新造的人。旧事过去了,新的来了(罗8:1,6:11,林后5: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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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而言之,我们面对着一个惊人的事实,那就是上帝通过圣子的救赎镜头注视着我们,他道成肉身,住在我们中间。
然后,确定了这个新身份,我们出发去振兴上帝的世界。Duns Scotus称他的方法为基督在宇宙中绝对至高无上的教义。那些把自己的身份根植于基督的人有一个神圣的使命来推进他的国度。基督徒服侍穷人和受苦的人不是出于人道主义的动机,而是因为这些人中最微不足道的也表达了上帝的形象。我们坚持正义,因为上帝在圣经中坚持正义。
我们尊重自然,因为它是上帝的艺术作品,是基督化身的背景。正如西蒙娜·韦尔所说:“世界的美丽是基督透过物质向我们温柔的微笑。”
不久前,我与藤村诚进行了一次交谈。藤村诚是一位受人尊敬的艺术家,他创立了国际艺术运动,鼓励基督教艺术家从自己的信仰中寻找灵感。“很多当代艺术家转向其他宗教,比如佛教,”他对我说。“我提醒他们,从《创世纪》到《启示录》,上帝都是关于创造的,在《启示录》中,上帝承诺要把一切都更新。”
耶稣在启示录中的最后一句话是这样的:“我是阿拉法,我是俄梅戛,我是首先的,我是末后的,我是初,我是终”(22:13)。从这个角度来看,圣诞节代表了上帝的杰作,是尚未完成的宇宙修复行动。
菲利普·扬西是许多书籍的作者,包括最近出版的回忆录《光明降临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