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圣诞节前一个月，这只意味着一件事：Spotify是时候告诉我们，我们都是洋葱了。这家音乐流媒体巨头的年度“Spotify包装”（Spotify Wrapped）功能即将推出，根据该公司的说法，我们众多的收听习惯就像一种有气味的根茎类蔬菜的多层结构。是时候把它剥开了：戴上人类学家的帽子，一头扎进你的听力历史，最好带着手术刀和放大镜。除非，像我一样，你已经这么做了，因为你为了新闻目的提前一周黑进了Spotify Wrapped。

　　我喜欢称自己为“trackhead”。一个音乐迷。具体来说，我似乎是个舞曲迷，过去六个月我最爱的十首歌包括Charli XCX的《Von Dutch》、《Confidence Man’s Boyfriend》（重复）和Billie Eilish的《L’amour de ma vie》（已经过加长剪辑）。舞曲是否比其他类型的音乐更容易让人上瘾？我也是这么希望的，当人们惊讶地看着我，因为我在Brat年进入了Charli XCX听众的前1%时，如果只是为了提供某种借口。

　　但坏消息来了。这种影响的证据有限。剑桥大学的心理学家和神经学家大卫·格林伯格博士说，事实上，“没有证据”表明“音乐会像性、毒品或食物一样让人上瘾”。尽管音乐激活了相同的神经通路——尤其是多巴胺系统——但它与它们具有不同的依赖和戒断元素。

　　Charli XCX的《Brat》在英国专辑排行榜上排名第一（Ian West/PA）

　　但是，当我无法将音乐从脑海中抹去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呢？让一首歌朗朗上口有一些基本元素，首先是被恰当地称为“hook”（Lady Gaga的《Poker Face》中的“mum-mum-mum-maaa”）。但并没有证据表明，从科学的角度来看，一首歌曲的普遍乐观会让它更容易听。如果我们的重复播放列表中充斥着舞曲，那只是因为它是今年排行榜上的主导类型。

　　无论如何，专业人士称这种现象为“卡音综合症”。德国人称它为“耳虫”。Elizabeth Hellmuth Margulis说，耳虫值得注意，因为它们是“不自觉的”。马古利斯是普林斯顿大学的音乐教授，也是2013年出版的《重复：音乐如何影响大脑》一书的作者。她解释说：“耳虫似乎是在你不自觉的情况下感染你的。”

　　“耳朵虫”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分类。一个人的冯·达奇可能是另一个人的月光奏鸣曲。“我认识一些训练有素的音乐家，”马古利斯说，“他们告诉我，他们可以把整首交响曲都记在脑子里。”

　　最接近于对耳虫的普遍解释是“紧张和释放的相互作用”，发生在这些曲目中。格林伯格解释说：“你通常会对音乐的走向有一定的期望：当音乐在某种程度上达到这种期望时，但不是完全达到，这很有趣。”例子可能包括一个意想不到的下降，一个稍微紧张的音符，或者一个键的切换。制作人必须在保持专注的同时创造出精彩的时刻：让我们沉浸其中，而不是让我们失去兴趣。这迫使听众回到有问题的曲目。

　　“耳虫”并不是一个一成不变的类别：一个人的《冯·达奇》可能是另一个人的《月光奏鸣曲》

　　虽然“earworm”这个词通常用来形容一首歌，但它也可以很容易地指歌曲中的一个片段：副歌、桥段，甚至是一个短语。但反过来也一样吗？如果我们觉得有必要从头再听一遍，那么我们能把一张完整的专辑看作是“耳虫”吗？就像我无数次做过的那样，Doja Cat的《Scarlet》，Khruangbin的《Mordechai》，《The Miseducation of Lauryn Hill》，以及《Brat》——这些作品的效果超过了它们各自部分的总和，在这些作品中，单个的耳朵虫被整张专辑所超越。

　　Doja Cat今年早些时候在Coachella演出

　　也许这一现象最好的解释不是科学，而是历史。上世纪80年代，数字下载的出现意味着艺术家和制作人更多地关注单曲。最近，“吃到饱”流媒体的出现和黑胶唱片的复兴，再加上抖音（TikTok）吸引眼球的超级罂粟花音乐趋势，催生了新一代以专辑为导向的艺术家，尽管如此，他们知道自己面临着制作流行乐的压力。

　　这说明过去12个月里我最喜欢的五首歌不仅仅是查理的五首歌，而是同一张专辑里的五首歌。不管是什么代码——即使专家也不确定——布拉特总部的团队似乎已经破解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