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20多年来，副警司克里斯·李(Chris Lee)在新加坡警察局负责过多起杀人案，所以对他来说，一名27岁的受害者从几乎致命的伤害中幸存下来是个奇迹。

　　“根据我看到的杀人案，她能挺过来真是个奇迹，”李在接受中央社采访时谈到了这起残酷的虐待案。“真的很糟糕。”

　　这名今年满34岁的女子曾向一个她认为是自己的家庭寻求庇护。然而，在其中一个女儿指控她对丈夫进行性侵犯后，这家人把矛头指向了她。

　　从2016年年中开始，伊斯梅尔家族在大约一年半的时间里折磨和奴役了受害者。他们打掉了她的牙齿，打断了她的脚趾，还把热油和滚烫的热水倒在她身上。

　　2018年1月，当其中一个女儿叫救护车时，受害者已经奄奄一息——败血症已经进入她的伤口，伤口已经腐烂，在她身上留下了大片的伤口。

　　深色液体从她的孔口流出，由于她散发出的气味和她私处被烫伤的伤口，她被转移到厕所里，腰部以下都被锁住了。

　　该案件的首席调查官李警官回忆了其中一名罪犯Hasniza Ismail于2018年1月16日报警的情况。

　　Hasniza给出了一个家人都同意的虚假叙述——受害者大约两周前出现在他们家的公寓里，当时她正在发烧，浑身都是被虐待过的伤疤。

　　“Hasniza提供的最初陈述与警方的初步调查结果不一致，”DSP Lee说。

　　“她声称受害者只在家里待了两周，在到达之前就受伤了。她还声称，受害人拒绝接受治疗，因为她被警方‘通缉’。”

　　然而，警方调查发现，受害者在2015年至2017年期间曾多次与伊斯梅尔夫妇一起前往马来西亚。

　　关于受害者伤势的医疗报告也与Hasniza的说法相矛盾。

　　哈斯尼扎是第一个被捕的人。此后，警方又传唤了四名家属进行面谈。

　　总警司李须同时调集约十名警员分别进行约谈。

　　“他们都是经验丰富的警官，所以他们知道我想要什么。所以在我们采访之后，我们知道事件的顺序在某些陈述中存在一些差异，这就是我们开始进行更多调查的时候。”

　　“其中一个兄弟姐妹告诉我们，他们目睹了哈斯琳达扇受害者耳光。这促使我们随后也逮捕了哈斯琳达，而哈斯琳达随后牵连了哈斯玛。这就是我们逮捕五人的方式，哈斯尼扎是第一个，其次是哈斯琳达、哈斯玛、伊斯基和伊斯干达。”

　　他指的是女族长Hasmah Sulong，另一个女儿Haslinda Ismail，以及Hasmah的儿子Muhammad Iskandar Ismail和Muhammad Iski Ismail。

　　尽管这家人努力编造一个前后一致的故事，但调查人员还是发现了一些前后矛盾的地方，这些地方指向哈斯琳达是罪魁祸首之一。

　　后来发现，哈斯琳达是第一个虐待受害者的人，因为她怀疑受害者对她的丈夫进行性行为。

　　这一指控从未得到证实。

　　

　　警察总监克里斯·李在警察局接受中央社采访

　　2024年8月5日，政府大楼。(图片来源:CNA/Jeremy Long)

　　他说，法医证据和医疗报告表明，“虐待的情况更为复杂”，这表明不止一个人参与其中。

　　“我们连续一周每晚都召开案例会议。这些会议对于消除所提供声明中的任何矛盾和协调我们的下一步行动至关重要。”

　　施暴者移走了虐待时使用的某些工具，如钳子、锁链和固定在墙上的金属板。这些信息只出现在对其他家庭成员的采访中。

　　“另一个挑战是确定虐待的确切日期，因为时间长了，确定具体日期几乎是不可能的，”DSP Lee说。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我们确定了新年、圣诞节、开斋节等节日。受害者能记得的这些重要日期，对于帮助我们重建事件的时间线至关重要，因为一些虐待事件发生在马来西亚。”

　　2016年初:受害者离家出走，搬进了伊斯梅尔的公寓。家人同意让她成为他们的“先生”或女仆，拿走了她的护照和身份证。2016年5月至6月期间，哈斯琳达指控受害者对其丈夫实施性行为，打了她一巴掌，并将热水泼在受害者的腹部、大腿和腹股沟上。2016年6月:受害者的父亲来到她在麦当劳的工作地点，恳求受害者回家，但哈斯琳达拿走了她的手机，要求受害者跟着她回家。受害者开始无偿为伊斯梅尔家做女佣。2016年6月至2017年的某个时候:受害者每天晚上被Hasmah锁起来至少10个小时。2016年12月至2017年6月期间:哈什玛用巴击中受害者头部

　　球棒，抽血。2017年5月至6月期间:哈斯玛要求哈斯琳达用锤子敲掉受害者的牙齿。2017年8月28日:受害者被带到马来西亚打扫家里的公寓。2017年8月31日:哈斯琳达不允许受害者使用厕所或在晚上睡觉，强迫她站在厨房里，直到凌晨

　　第二天上午11点左右。2017年9月1日:因受害人在地板上撒尿，哈斯琳达用衣架、扫帚把和毛巾对其拳打脚踢。哈斯琳达用绳子把受害者的手和腿绑起来。哈斯琳达把尿撒在面条上，让受害者吃下去。哈斯琳达让她丈夫扇了受害者两巴掌。2017年9月:Hasmah用巴击中受害者的耳朵

　　球棒，造成畸形。在2017年9月至10月期间，哈斯玛和哈斯琳达用钳子扭曲了受害者的脚趾，导致一个脚趾骨折。2017年9月至2017年10月:Hasmah故意放弃

　　把一个很重的水瓶放在了死者满是脓的脚趾上。2017年9月至11月期间:哈斯玛掌掴受害者，令其口中流血。2017年10月或11月左右:受害者开始出现尿失禁和大便失禁。在2017年10月至11月期间:哈斯琳达两次殴打受害者的腹部，让她拉耳朵，做下蹲，拍打、推搡和踢她。哈斯尼扎用棍子打了受害者的背部和手臂

　　seball蝙蝠。2017年11月至12月期间，哈斯玛将手指伸进受害者的右眼，造成永久性眼睛损伤。2017年12月:受害者无法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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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控制她的膀胱，并被告知睡在客厅的地板上

　　只穿内裤。2017年12月下旬:受害者在晚上被转移到浴室，当时

　　她半裸着被链子拴在马桶上，吃着被她自己的粪便和尿液弄脏的地板上的米饭。2017年的某个时候:伊斯干达看到受害者拉着儿子的手，打了她一巴掌，然后把她绊倒了。2018年1月:Hasmah将热水倒在受害者的小腹上，造成了几乎致命的伤口。2018年1月16日:哈斯尼扎报了警，受害者被紧急送往医院，处于濒死状态。2018年1月16日:受害者复苏，在重症监护室住了4小时，然后转到烧伤科。2018年4月20日:受害者在三个多月后出院，转移到妇女庇护所。2018年6月:对受害者进行了智商评估，发现其一般能力、语言理解和感知推理得分极低。2020年3月:受害者在IMH接受检查，发现自幼患有轻度智力残疾。崩溃扩大

　　在2017年9月的开斋节期间，哈斯琳达强迫受害者整夜站在厨房里，不睡觉，也不上厕所。

　　受害者无法控制自己的膀胱，哈斯琳达用扫把、衣架和毛巾对她进行拳打脚踢、拍打和殴打。

　　她用绳子绑住受害者的四肢，让她继续穿着脏裤子站在厨房里，即使其他家庭成员来参加开斋节庆祝活动。

　　当哈斯玛给受害者带来两包米粉时，哈斯琳达扔掉了一包，并在另一包里小便，她让受害者吃了。

　　在受害者被送往新加坡总医院(SGH)并转到烧伤病房一两天后，警方被告知她情况危急。

　　“医生……给了我们一份医疗报告，表明她将在周末去世。”

　　受害者的病情非常严重，全身烧伤面积达30%，患有败血症和肺炎，并伴有成人呼吸窘迫综合征。

　　她的头皮上有很大的撕裂伤，全身到处都是新旧擦伤。

　　她的脸上布满了伤口，耳朵变形，一只眼睛看不清东西，还缺了10颗牙齿。

　　她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注射了镇静剂并进行了广泛的插管，预计会死亡。

　　李警官说:“基于这一点，警方优先收集即时证据，以建立强有力的案件。”

　　但他们被家属的谎言和对潜在证据的处理所阻碍。

　　在受害者住院的第九天，医疗小组报告说她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尽管她仍然不能说话，DSP Lee说。

　　他派了一名警官去检查受害者是否能够证实调查小组的怀疑，即伊斯梅尔夫妇是虐待的幕后黑手。

　　警方已经逮捕了涉案家庭成员，并将他们还押候审。

　　在回忆受害者的情况时，李警官说:“她只能点头。每次我们说某些事情时，我们都要求她给出某些暗示——移动手指，点头。这是我们提到哈斯琳达这个名字时她给我们的暗示。”

　　

　　当他第一次看到受害者时，她全身都缠着绷带，以防止她的败血症伤口进一步感染，包括她的脸周围。

　　“太可怕了，”经验丰富的调查员说。“这真的很可怕。”

　　这名女子全身都是大片的伤口，包括臀部上方和生殖器周围。

　　后来发现，哈斯琳达把热油倒在她身上，哈斯玛把沸水泼在她的生殖器部位，造成了几乎致命的伤害。

　　伊斯梅尔夫妇在每一次伤害之后都没有带受害者去看医生。相反，他们在她的伤口上涂了滴露和面霜。

　　“每个人都说她能挺过来是个奇迹，”李院长说。

　　由于受害人幸免于难，这起案件没有成为杀人案，而是被列为重伤。

　　

　　警司克里斯·李已经在警局工作了29年。(图片来源:CNA/Jeremy Long)

　　李院长说，他认为她能活下来是因为她年轻，而且医生尽了最大努力治疗她的伤口。他们还把她送到新加坡国家眼科中心检查眼睛，并请牙医帮她修复牙齿。

　　他说，医生们想让她“感觉良好”，因为她长期遭受虐待。

　　受害者后来在心理健康研究所接受了评估，发现她有轻微的智力残疾，在推理等智力功能上有缺陷，这可能影响了她寻求帮助的能力。

　　由于这一点，再加上她受到的伤害和创伤，李警官说，他和一名特别挑选的马来语翻译花了9个月的时间来完成受害者的陈述。

　　受害人在三个月后出院，被送到妇女收容所，在那里她继续接受治疗和咨询。

　　当她在那里的时候，DSP李几乎每隔一天就会带着翻译去看望受害者。

　　确认一份供词通常需要20分钟，但受害者却花了两个小时。

　　李警官说，他必须让她为审判做好准备——如果任何被告要求审判，受害者将不得不出庭作证，她的陈述必须经得起审查。

　　他说她非常信任他，他就像她的哥哥一样。她还留着他的电话号码，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联系他。

　　“我可以说，我和翻译都非常接近她。她和我团队里的一些军官关系也很好。”

　　“她是那种想和每个人做朋友的人，不知道有时候人们可能想利用她。”

　　他说，她特别难过的是她一只眼睛的视力下降，以及她被锤子敲掉的牙齿。

　　“我有点难过，每次她看到……每次我给她一份声明，她都必须这样做，”李警官一边说，一边模仿眯着眼睛看靠近他脸的一张纸。

　　李警官说，受害者认为她受到的任何虐待都是她应得的——她受到惩罚是她的错，比如弄湿自己。

　　她在陈述时经常流泪，尤其是在谈到哈斯琳达或哈斯玛的虐待时，她把她视为母亲。

　　今年7月，哈斯玛被判处17年零10个月的监禁，是所有罪犯中刑期最长的，这一传奇故事就此结束。

　　

　　李警官说，他很高兴他的团队能够揭露真相，这也是他从事这项工作的原因之一——为弱势群体伸张正义。

　　他说，受害者现在恢复得很好。

　　他说:“我们正在处理杀人案，所以当有人摆脱困境时，我们希望她过得好。”他补充说，看到受害者重新站起来是“非常感人的”。